唇那瓣花，莽撞地伸出手，用拇指肚小心翼翼地抹去。</p>
蜻蜓点水般的一蹭，廖吉祥却打了个激灵，然后脸猛地就涨红了，谢一鹭立刻知道他误会了，急忙想解释，却看他像个不经人事的大姑娘，死死把嘴抿住，抿得唇角都白了。</p>
谢一鹭松开他，离远了些，廖吉祥仍然不敢睁眼，反而闭得更紧了，慢慢缩起身体，两手颤巍巍把脸捂住。</p>
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事，三十年来都是处子，他不会像郑铣那样出去玩，从嘴唇到身体都是个“雏儿”，谢一鹭轻轻掰他的手：“养春……”</p>
廖吉祥被迫着睁眼，羞耻到极点了，只睁了一条缝，谢一鹭能感觉到，从那条缝里，他在偷偷看自己，可偷看都局促坏了似的，那么羞耻，那么慌张。</p>
“养春……”谢一鹭想告诉他，那不是一个吻，不过是手指。</p>
“别叫我……”廖吉祥马上闪避，用一种胆小惊恐的目光，一遍遍打量他的嘴唇，“恬不知耻……”</p>
明明是指责，口气却格外柔软，若是别有用心去听，会觉得他像是在撒娇，谢一鹭有种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的焦躁，冲动着，想真的亲他一下，现在就亲。</p>
“我知会过兵部……”廖吉祥突然说，边说边贴着树干往后挪，“回去他们会找你，让你去接一个人。”</p>
谢一鹭皱起眉头：“现在不说这个行么。”</p>
“那说什么，”廖吉祥的脸仍然凌乱得一塌糊涂，眼睫抖着，脸颊涨着，怎么也收拾不起来，“你让我不知道说什么……”</p>
“我……”谢一鹭想说他什么都没干，可又不想让廖吉祥觉得他们什么都没干，他想他的第一个吻是他给的，“接什么人？”</p>
“和你一样，”廖吉祥半躲在树后，像是怕他，“得罪了老祖宗的人。”</p>
谢一鹭拉他的袖子：“是故人？”</p>
廖吉祥死盯着他抓自己的手：“谈不上……”</p>
谢一鹭觉得他没说实话，他总是把事情瞒着，于是故意问：“那砍矮梨树的事，能和我说了吗？”</p>
廖吉祥被他拽到手里，抵触地推搪：“有什么好说的。”</p>
谢一鹭变得不像自己，随便一张口，就是一句肉麻兮兮的话：“你说什么，我都觉得好听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