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念完后不觉所以，继续翻看下一本书，给薛鹂轻轻揉着脸颊的那只手却是停住了动作，薛鹂悄悄去看身侧之人的表情。</p>
魏玠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，缓缓收回了手，面无表情道：“好了。”</p>
薛鹂解释道：“那都是好些年前的旧物，我早忘记了，一直不曾收整过。”</p>
魏玠也平静道：“我知晓。”</p>
他当然知晓，当初特意命人来吴郡，只为查探与薛鹂有关的一切蛛丝马迹，这座旧宅都被翻了个干净，任凭薛鹂临走前烧得干净，还是免不了会有疏漏。那些旧人旧物，兴许连薛鹂都记不清了，却让他在许多个深夜里怒火中烧，心神狂乱。</p>
好一会儿了，薛鹂攀上他的肩头，扯了扯他的衣袖，笑得颇有几分没心没肺。“你怎得这般爱计较，瞧着碍眼，我拿去烧了便是，竟还生起闷气了？”</p>
魏玠唇间溢出一声轻飘飘的冷笑，表达他不愿宣之于口的不满。</p>
薛鹂坐起身，说道：“阿宁，去找祖母玩吧。”</p>
魏宁看向薛鹂，又看了看魏玠。</p>
他点头：“去吧。”</p>
魏宁欢快地跑出门去后，想起还有画要拿去给祖母看，正想回头去拿画，却从窗子一角窥见父亲微倾着身，衣袖叠着母亲的薄衫，二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难分彼此，让她忽然想到山野间那些密不可分的树藤。</p>
机敏的侍者拉着魏宁离开，没有让她看到更多。</p>
扣在后脑的手掌移开后，薛鹂伏在魏玠肩头小口地喘着气，好一会儿了才拿起铜镜，哀哀道：“脸上的红印才消了，这下又多一个更要命的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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