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白工不是李素的风格，但这件事他又不敢不干。</p>
不甘不愿地随着刘兆回到兵仗局。</p>
一切都跟往常一样。</p>
金吾卫将士，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小吏，工匠们，见到李素后一呆，然后纷纷躬身行礼，神情跟以往一样恭敬。</p>
不，甚至比以往更恭敬！</p>
李素看得出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，每一礼行得毕恭毕敬，一丝不苟。</p>
李素表现得很谦逊，别人行礼他急忙回礼。</p>
嘴里连连道：“不敢不敢，李某犯了错，有负陛下圣恩。”</p>
“如今已被罢官，草芥白身不敢当此礼。”</p>
行礼的人吓坏了，他们怎么当得起李素回礼？</p>
于是急忙又是躬身一礼回过去，李素又一礼回过来。</p>
大家拜堂似的在兵仗局院子里行礼个没完……</p>
好累……</p>
刘兆脸颊直抽抽。</p>
板着脸将李素拽了起来，踏实受了大家一礼。</p>
众人得到了满足，纷纷四散而去。</p>
“李监正你够了！”</p>
“你犯错是为兵仗局犯的，兵仗局上下，谁人不知你为了给兵仗局请支用度，不惜痛殴度支司那个混帐？”</p>
“兵仗局得到消息时人人拍手称快，得知李监正你被陛下罢官，人人又痛哭失声。”</p>
“仅凭此举，兵仗局的监正以后仍然是你！”</p>
“从少监到工匠，我们不会再认第二个监正！”</p>
李素呆了片刻，老脸顿时一红。</p>
殴打那郎中的本意，其实跟兵仗局要钱的关系并不大……</p>
这个，实在是很惭愧。</p>
刘兆看着李素的目光愈发欣赏，捋须叹道：“以往只觉李监正为人懒散，不识大体，奢华无度，不堪重用……”</p>
“如今看来，却是刘某走眼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