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顺自不知这短短的片刻，李素竟想到那么深远。</p>
见李素抿唇不语，张顺主动打破了沉默，“殿下和侯爷出长安赴晋的同一天，小人便奉陛下旨意同时出了长安城。”</p>
“只不过二位贵人是仪仗出行，而小人则是乔装百姓。”</p>
“二位在明，小人在暗，其实这些日子，小人已暗中跟着二位贵人好些天了，只不过二位一直不曾察觉罢了……”</p>
说着，张顺露出钦佩之色，望向李素道，“倒是侯爷手下有一位老兵很厉害。”</p>
“在晋州时，小人差点被他怀疑。”</p>
“多亏小人急中生智装傻卖乖，这才打消了他的怀疑……”</p>
李素听懂了，张顺说的老兵，正是指刘卓！</p>
嘴角扯了扯，李素失笑摇摇头。</p>
还是看低了刘卓的本事，除了厮杀搏击本事外，骑术也不错。</p>
今日才知道，反侦察的本事居然也不错。</p>
家有一老，如有一宝，李素顿时觉得身边有了刘卓，用起来真的很顺手。</p>
至于张顺的存在，李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。</p>
从李世民派他出长安时他便想清楚了，李世民绝不会只派他和李治这一路人马，必然留有暗手！</p>
这跟信不信任无关，对帝王来说，再信任一个人，也不可能毫无保留地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。</p>
总归要留一步暗棋，用来查遗补缺也好，用来制衡也好。</p>
总之必须要保留一个从容进退的空间。</p>
张顺的存在，就是李世民落下的一步暗棋。</p>
张顺，张涂，都姓张。</p>
张涂的身份又是李世民贴身的内侍，掌握着一股神秘的势力。</p>
那么眼前这个张顺的身份想必不低，应该是被张涂引为心腹的那一种。</p>
想清楚这个关节，李素的目光闪过一抹莫测的光芒，深深看了张顺一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