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婉儿的脸色在月光下看起来有些发白，眼里蓄满了泪。</p>
却强忍着扭过头，不让李素看见。</p>
“夫君，您把刘卓他们都带在身边，危急关头，他们都是能为夫君挡刀赴死的义士！”</p>
“我爹和妾身这里夫君不必担心，既然夫君已有安排，必是万全之地。”</p>
“用不着家中人手照应，把他们全带走吧……”</p>
李素笑着点了点头：“留一部分护着你们吧，不必担心我，我真的不会亲身参与其事。”</p>
目光一转，李素瞥了旁边神情淡然的武氏一眼。</p>
武氏会意，急忙道：“侯爷放心，奴家定为侯爷分忧！”</p>
“奴家会贴身侍侯夫人，若遇意外，奴婢竭力保夫人和老爷周全……”</p>
李素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缓缓点头：“一切有劳武姑娘了。”</p>
有了武氏照顾老爹和陈婉儿，李素至少放下了大部分担忧。</p>
这个女人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过的，无论祸害别人还是自保，对她而言绰绰有余！</p>
要不是这个女人手段太毒辣，他真有想法把她一辈子留在李家，时刻为他出谋划策。</p>
陈婉儿显然对武氏不太了解，甚至直到今日隐隐还对她有些许敌意。</p>
见夫君神情凝重，俨然一副托孤的正色表情。</p>
陈婉儿不由一愣，也扭过头去深深看了她一眼。</p>
武氏嘴角含着浅笑，也不解释，屈身朝陈婉儿福了一礼。</p>
……</p>
八月廿一，小雨。</p>
长安城，东宫！</p>
李素跪坐在殿内前堂内，心不在焉地端着杯，目光却有些涣散。</p>
而李承乾却是努力朝他凑过来，端杯朝他一敬。</p>
“李兄，且满饮此杯，孤为李兄寿。”</p>
李素回神，强笑着一口饮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