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，侯君集垂头道：“罪臣听凭发落，绝无怨言。”</p>
李世民黯然道：“你劳苦功高，只可惜你犯了众怒。”</p>
“你我君臣多年，私下亦如手足兄弟。”</p>
“朕原本以为你应该懂我的……”</p>
侯君集这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，伏地大哭道：“罪臣辜负陛下。”</p>
“请陛下治罪！”</p>
李世民叹道：“今夜你迷途而返，朕相信你还念着你我多年旧情。”</p>
“你并未负朕，是朕先负了你。”</p>
“今夜过后，朕还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。”</p>
“毕竟谋反大逆，不可不究，朕还是要再处置你一回！”</p>
“这一次，你不可再恨朕了。”</p>
“罪臣羞愧难当，绝无怨恚。”</p>
李世民眼眶一红，也流下泪来：“今夜，朕失去了一个儿子，却找回了一个朋友。”</p>
“朕心中实不知该悲该喜……”</p>
“君集，你我多年未曾一起饮酒。”</p>
“不如今夜就着长安城的秋雨和鲜血杀戮佐酒，君臣共谋一醉如何？”</p>
听到这话，侯君集顿首再拜：“陛下治下大唐江山永固。”</p>
“臣愿为陛下击缶而歌，为陛下贺！”</p>
李世民仰天大笑，笑声与平日略有不同。</p>
豪迈与悲怆交织，说不出的沧桑……</p>
侯君集远远看着李世民的身影。</p>
他突然发现，这几年李世民已苍老了许多。</p>
独自一人坐在高处，说不出的苍凉、孤独。</p>
“来人，上酒！”</p>
李世民扬声道。</p>
很快，甘露殿内摆上了酒宴，君臣盘坐，分案而饮。</p>
酒饮三盏，李世民忽然道：“今夜你我不论君臣，只论知交。”</p>
“刚才朕一直想问你，明明你已答应了参与魏王谋反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