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微有些惊讶，烛焱想了想，迟疑地道：“可是他们说错了话？”</p>
先前上神决心接纳死怨之气，就在上丙宫外的结界处给幽冥开了单独的门，他以为上神是愿意同他们来往的，怎么突然……</p>
“不是。”</p>
挥袖将大殿里残余的脏东西都打散，离烨一脸阴郁：“痕迹太重，有人不喜欢。”</p>
幽冥里爬上来的东西，哪里有干净的，行过踏过之处都会留下黑气，上丙宫反正没多少人来，有谁会不喜——</p>
脑子里叮地亮起一盏灯，烛焱愕然地将视线转到屏风的方向，又愕然地转回来。</p>
不是吧？</p>
都修魔道了，一般人都不会再看重这些细枝末节，更何况是一向只在意修炼进展的离烨。对他来说，幽冥或者九霄应该没有区别，毕竟什么都没有报仇来得重要。</p>
可他现在这话，似乎是在下意识地觉得，幽冥不是好的东西。</p>
这太可怕了，烛焱的神情霎时就严肃起来：“上神，既然选了这条路，来往是避免不了的。”</p>
离烨沉默。</p>
他需要极其大量的死怨之气的供给，的确是避免不了与幽冥之人的接触，但是……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就是不想再让她看见然后一脸失望。</p>
一想到她那个迅速黯淡下去的表情，离烨就觉得烦躁极了。</p>
“再说吧，至少上丙宫不要再来。”</p>
“是。”烛焱无奈，只能先应下。</p>
在他身边这么久了，烛焱一直觉得离烨是无情无欲的，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刀，没有弱点，只有所向披靡的尖锐，可如今从上丙宫离开的时候，他突然意识到，再无情，他现在也是以人的形态存在着的。</p>
只要有人形，就会有感情。</p>
“失策啊。”看向外头的天空，烛焱轻笑摇头。</p>
原以为他只需要操心杂务，眼下看来，事情真是不少。</p>
尔尔在结界里踏踏实实修炼了七日，七日之后，她睁开眼，感觉眼前的光景又更清明了几分，细看某处，甚至能看见灵气在流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