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个字，霎时冲散了心里那一丝甜，像昨夜的酒，甜味散尽后才觉出淡淡的涩。</p>
温柔是有条件的，哄宠也是有条件的，一切她沉溺过的东西都有交换条件。她不过是一只金丝雀，是个玩物。</p>
程苏然深呼吸，收下了这三万块，思索片刻，回过去一个可爱但不刻意卖萌的表情包。一如她现在的心情，平和接受，不抗拒，不谄媚。</p>
钱是熨斗，能烫平一切。</p>
等了会儿，金主没有回复，程苏然放下手机，一抬头，又瞧见领边上零星分布的痕迹，不禁皱眉。</p>
这要怎么办？</p>
仔细看，颜色不深，大多分布在靠下一点的位置。只要衣领不是太大，就能全部遮住。</p>
想起这些痕的由来，程苏然又禁不住红了脸。</p>
听说会很痛，但昨晚她只感受到了欢快，那种登高再尽情跌落的滋味，尝过了就有些难忘。除了肢体，心亦是放松的，她记得自己在昏暗朦胧的空间里浮沉，如同溺水。</p>
啊。</p>
她捂住脸，轻轻甩头。</p>
不能再想下去了。</p>
收拾洗漱完，程苏然换了件圆领短袖，床头柜上放着昨晚江虞送的礼物，银色纸袋静静立在那，险些被忘记。</p>
里面的确是护肤品，这一整套下来两万多。</p>
它就像伊甸园里的禁.果，引诱着她去触碰，去尝试，一旦尝过，心底的欲望就会被放大，再难回到从前。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控制得住欲|望，宁愿从一开始就不碰。</p>
人总是喜欢质优的东西，而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。</p>
程苏然想了想，这么贵的东西送人舍不得，拿回专柜退货有点难，一直放着又会过期，最好的办法是转手卖出去——反正金主不会关心她有没有用上。</p>
她立刻行动，把东西放在光线充足的窗边地毯上，用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，然后打开某二手网站，编辑发布，再转发到自己加了两年的同城闲置交.易群。</p>
忽然有电话进来。</p>
是姑姑。</p>
程苏然脸色微变，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，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动，等了一会儿，通话自动结束。</p>
没等她松口气，几秒的功夫，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