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质问隔着屏幕传来, 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。</p>
程苏然的笑容凝固了，猛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情形，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, 顿时紧张起来，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</p>
江虞没理会, 只加重了声音：“回答我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这张脸轮廓清瘦，线条冷硬, 纵使隔着屏幕也给人一股强烈的威压，仿佛在告诉她, 说谎的后果很严重。</p>
程苏然咬了下嘴唇，手指紧攥着床单, 一张小脸因慌乱而泛白, “我只问了她几个问题……”</p>
“什么问题？”江虞咄咄逼人。</p>
“问你以前……”程苏然深吸一口气，“是不是怕黑、怕鬼, 有没有幽闭恐惧症，身体情况怎么样，还有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有些犹豫。</p>
却见屏幕中江虞皱起了眉，她连忙老实交代：“还问了你喜欢吃什么，讨厌什么，平时经常做什么, 但是很多言言姐都不记得了, 有些她也不知道。”</p>
说完, 空气死一般寂静。</p>
程苏然心知自己完了, 低下头, 眼里慢慢升起水雾。</p>
头顶冷白的灯光笼罩着她, 孤寂又无助, 她一只手抱住膝盖，蜷缩起来，视线有些模糊。</p>
别过脸，把手机转向另一边，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。</p>
然后抬起头。</p>
视频那边是白天，屋子里光线充足，背景中出现的家具是很明显的意式风格，斜后方墙上挂着一幅油画。</p>
江虞静静地觑着她，眼神冷得可怕。</p>
“为什么要问这些？”</p>
“想了解你。”</p>
“为什么想了解我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她步步紧逼，黑沉的眸子如蛇一般森冷，程苏然本能感到恐惧，身体颤了颤，小声说：“因为总是惹你生气，我想，如果更了解你一点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。我觉得这是我的义务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