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虞如遭雷击。</p>
她想起了几年前删掉的微信号。</p>
“乖巧宝宝”……</p>
走廊灯光微暗, 照在程苏然面无表情的脸上，显出几分冷峻，眼神似乎也是冷的。</p>
“那我就先告辞了，江总, 后续合作再联系。”她推着箱子继续走。</p>
江虞忙拉住她手腕, “是另一个号。”</p>
程苏然停下脚步, 侧过脸，假装不知地挑了下眉。</p>
“之前删掉你的是小号，现在我用大号加你。”江虞认真地看着她，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强势, 补了一句，“可以吗？”</p>
声音比前面低了许多，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。</p>
程苏然心口一悸，蓦地想起了那个紧张不安的晚上。江虞在浴室洗澡，她偷偷存下了她的号码, 发现了她的微信大号，还有白露与她之间亲密的对话……</p>
那满腔酸楚的滋味，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晰。</p>
“镜花水月”存在旧手机通讯录里，尘封了一段过往，她已经两年没打开看了。曾经的她, 又傻又贱。</p>
“是删掉的‘人’, 不是删掉的‘号’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告辞。”</p>
程苏然平静地抽出手, 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，推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远去。</p>
江虞望着她的背影，嘴唇动了动。</p>
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</p>
心仿佛被蛀空, 酸酸麻麻地疼起来, 一阵冷风灌进去, 寒凉萧瑟，她不禁打了个颤。</p>
半晌，她低头看名片。</p>
——江城翼声科技有限责任公司，程苏然，总经理。</p>
银白色设计，简洁大气。</p>
江虞默念了两遍，打开手机通讯录，把上面的号码存进去，备注“然然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