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是我误会了你, 对不起。希望以后我们能减少私下来往。”</p>
“告辞。”</p>
程苏然决绝转身离去。</p>
电梯门开了又合，门外空荡荡的。</p>
模型碎块散落在地上，个别零部件滚出老远, 秋千散架了，装饰品脱落了，小小的人四肢断裂，已然面目全非。</p>
江虞看着满地狼藉，脑子里嗡嗡作响。</p>
[左边是你的事业，是大家看见的你，右边是你的生活，是我看见的你。]</p>
[姐姐, 你还喜欢吗？]</p>
[很喜欢。]</p>
[你不在这些年, 它是我唯一的念想。]</p>
心随之碎落了一地。</p>
江虞慢慢蹲下去，伸出手, 一块一块捡起地上散落的碎块, 装进透明盒子里。捡着捡着，她的手越来越抖，肩膀也在发抖。</p>
泪水含在眼眶里打转, 渐渐模糊了视线。</p>
碎了。</p>
都碎了。</p>
她咬牙抽着气, 忽然笑起来，“还好, 还好……今天吃了很多菜……以后真的吃不到了……”哽咽着哭腔，一边捡一边自言自语。</p>
手边的碎块捡得差不多了, 远一点的，够不着, 她便跪下来, 爬过去捡, 细小的渣滓也一并捡起来。</p>
田琳站在后面看着她，不知不觉也红了眼。</p>
捡干净了，江虞抱着盒子颤巍巍站起来，关上门转身，就这么撞入田琳视线中，她愣了一下，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。</p>
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，田琳心揪了起来，眉头紧锁，“虞姐……”</p>
“今天太晚了，住我这里吧。”江虞哑声说。</p>
田琳点头。</p>
江虞笑了笑，没再说什么，抱着盒子走向主卧。</p>
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。</p>
回到房间，她小心翼翼把盒子放到桌上，开始翻箱倒柜，不多会儿，从柜子里拿出一只胶水，如同抓住救命稻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