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弦歌若有所思地用摸了摸耳垂，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，声音轻快地上扬：“哈喽，我有好消息。”</p>
另一端的贺云曙挂断电话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神情倒很自若，全然看不出通话中心神不定、情绪起伏的样子。</p>
而他形容中“中毒已深、行动不能自理、苦苦哀求”的丈夫正好端端地坐在对面，只是脸色颇为阴郁，不很好看。</p>
这办法明明是厉戎自己想出来的。</p>
他们两个一起搭好这一出戏，戏里贺云曙用了药，厉戎中了招，不得不依附着他。一方面厉戎装弱可以削弱黄龙玉那边的戒备心，而下药的举动也使贺云曙真正和于弦歌、和她背后提供药物的人站在同一条船上，有机会引蛇出洞。</p>
商量好的计划是一回事，可在这观赏贺云曙“谋害亲夫”之后浑然天成的表演又是另一回事了。</p>
贺云曙看着厉戎浓眉紧拧的神情，不由觉得有点儿好笑，这词儿明明还是他陪着一起串的：“不高兴啦？”</p>
厉戎转过头，闷闷道：“没有。”</p>
顺利完成了第一步，贺云曙心情不错，伸手举到厉戎面前：“那笑一个。”</p>
厉戎看着贺云曙弯翘的嘴唇，跟着弯了弯唇，伸手同他的手掌相击，却没舍得一击即放，忍不住握紧了。</p>
蹬鼻子上脸。</p>
贺云曙飞过眼刀，但脸上笑意还没褪去，没有任何杀伤力，反而软绵绵勾在厉戎心口。</p>
从说开一切之后，两个人开始默契地一起策划行动，但关系却不上不下地悬宕在中间。没能向前一步进入真正的婚姻状态，可也退不回之前。厉戎失去了主导权，再不敢肆意妄为，逼着贺云曙在卧房里履行婚姻义务。</p>
贺云曙大概也笃定他不敢破坏现状，也不同他分房间睡，晚上两个人仍是一张床，中间用几个抱枕隔出一条楚河汉界来。厉戎每晚都会等贺云曙睡着再把它们拿开，抱着他入睡，第二天再恢复原状。枕边人身上沾染了自己气息的甜青柠味诱人得要命，他却偏偏动不得，简直是一种修行。</p>
厉戎忍不住借着这个姿势轻轻一拽，贺云曙本就前倾着，一时失衡落进他怀里去。还没等他撑稳当，厉戎另一只手就绕到他敏感的腰侧，迫着他挨近。低头抵着他唇边，声音带上些许喑哑：“不笑一个，亲一下行么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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